吐蕃使团的牦牛队驮着青稞酒与氆氇,铜铃声震耳欲聋,响彻半座皇城。
为首使者伦布头戴金冠,神色肃穆,怀中紧抱着密函,那密函中裹着的松赞干布的狼毫手书,仿佛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那支笔,曾在五年前签下迎娶文成公主的盟书,见证了两国的联姻与和平。
太极殿中,龙涎香的香气与酥油味交织在一起,凝重而庄严。
伦布缓缓展开五彩经幡包裹的贡品,那绿松石镶嵌的转经筒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幽光。
“赞普向大唐天可汗致意。”
他的藏语带着雪山的庄严,在译官的转译下,殿角的编钟适时地撞出一声悠长的鸣声,
“逻些的布达拉宫已备好新茶砖,期待大唐商队再次踏上唐蕃古道。”
李世民轻抚着案头的《吐蕃风物志》,指尖停留在“青稞酒”的条目上。
他忆起文成公主来信中所写的“高原月明如镜”,不禁微微一笑:
“转告赞普,朕所赐的《农桑辑要》可助吐蕃种植桑麻。”
言罢,他将那鎏金错银的茶具如捧珍宝般轻轻推过龙案:
“这秘色瓷,唯有雅砻江的雪水方可与之相配,恰似那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使团下榻鸿胪寺的当夜,伦布如同夜猫一般,悄然溜出了馆驿。
西市的灯火映照在他改装的胡服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波斯商人的香料与中原的丝绸气息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交响乐,而他则在这曲交响乐中,望见酒肆招幡上的“吐蕃马奶酒”字样,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夜空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当掌柜用生硬的藏语招呼“贵客”时,伦布的银刀如同闪电般突然出鞘,那刀锋却如同舞者的脚尖,轻盈地挑落檐角惊雀,惊起满座哗然。
“好刀法!”
二楼雅间传来的喝彩声,犹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伦布抬眼望去,只见那素衣青年如同仙人般倚栏而立,腰间羊脂玉珏上雕刻的吐蕃特有的忍冬纹,仿佛在诉说着吐蕃的神秘与美丽。
“阁下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