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玉牒上只会写着”公主染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划过腹部锦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撕裂声,“父——驸马都尉任冰。”
她忽然低笑起来,眼尾泛起病态的潮红,“就像先帝把容妃的儿子记在皇后名下……这般规矩,驸马应当不陌生吧?”
“殿下!”任冰猛然转身,却见一滴清泪正悬在公主唇畔,在摇曳的烛光中折射出冰冷的光芒,“那是”
“欧阳家的小姐”公主用指尖拭去那滴泪,却在唇角留下一道血痕,“本宫可以视而不见。”她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猩红,“但驸马也须记得这朱红大门内,永远有你的位置。”
“臣今日不曾来过。”任冰的双手按在两侧门扉上,背影僵了一瞬,终是推门而出,最后一截红烛“啪”地炸开灯花,夜风裹挟着寒意卷入殿内,吹散了公主未尽的低语。
残烛终于咽下最后一缕青烟,黑暗如潮水般吞噬了整个寝阁,公主缓缓蜷缩在锦被中,染血的指尖轻抚尚未显怀的腹部,唇边凝固的笑意渐渐化作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