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心中一凛,抬眼望去,只见洞外的十几匹马缓缓分开,中间一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威严而冷峻的面容。那人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任冰,低沉道,“任驸马,久违了。”
任冰认出了那人——正是九王爷莫承渊。他面上神色未变,用余光扫过柳破军的身影,见他此时正战战兢兢地坐在一个侍卫的马前,身体微微颤抖。那侍卫看不清楚面貌,但手中长刀闪烁着寒光,刀刃架在柳破军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动,便能轻易割破他的喉咙。
柳破军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微张开,却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任冰见状不动声色,朗声问道,“不知任某何时得罪了九爷,竟劳您如此兴师动众?”
莫承渊又冷冷道,“周大人已失踪多日,想不到竟被任驸马藏在了如此僻静之处?”他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住,显然是提防任冰突然发难。他接着道:“即便周大人对你有所欺瞒,也不至于将他软禁在此吧?”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任冰怀中的周云身上,声音陡然一颤,显然是未曾料到周云此刻早已不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
莫承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愤怒。他死死盯着任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任冰,你竟敢杀害朝廷命官!”
任冰缓缓将周云放在洞口干净的地面上,眼前突然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往日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被乱剑虐杀,丢了性命;而自幼一起长大的多年好友竟冤枉自己是杀人凶手。
他沉默了几秒,喉咙艰涩地动了动,才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悲痛,哽咽道,“九爷误会了,周大人绝非被我所害。我和那位小兄弟不过是途经此处,恰逢天降大雨,来这山洞避雨时,结果…… 竟意外发现了周兄弟的遗体。我本想着将他带回京城,交由陛下明察,以还周兄弟一个公道。”
任冰说这番话的时候,头始终低垂着,目光一刻也未曾从周云那已然面目全非的遗体上移开。越说越痛,心中仿佛被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终于,他再也抑制不住,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啪嗒啪嗒” 地坠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