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表弟虽然文化不高,也没见过啥世面,但胜在踏实勤恳,除了偶尔回次老家,平时吃住都在厂里,晚上睡觉时都竖着一只耳朵,只要听到震动筛没了声,会马上起床,换上工作服,和值班修理工一起抢修。
看着小明眼球上的红血丝,我知道昨天晚上他大概又没睡成觉,有点心疼,也有点自责。
我对小明说,调整生产计划的事你自己决定,天气暖和了,你把厂里的工作安排好,抽时间回趟老家,把媳妇接过来吧,如果嫌这里太吵,让徐小弟在他那边给你安排间宿舍。
小明是一年多前结的婚,媳妇一直在老家,今年春节后收假的当天,就给我报喜说,她媳妇怀了娃,他快要升级当爸爸。
舅舅有两个儿子,小明是老大,在我们老家那儿,老大儿子结婚后一般会分家,从父母家里搬出去,另开门立户。
小明的情况有点特殊,他长年不在家,媳妇一个人居家过日子既不安全也不方便,我舅舅便没给大儿子分家,小明媳妇婚后和公婆小叔子在一起生活。
作为过来人,我知道孕期的女人情绪波动大,容易失控,需要安慰,需要人照顾,觉得让小明媳妇和舅舅舅妈生活在一起不方便,建议小明把媳妇接到自己身边。
小明搔着头上的短发,不好意思地说,他这样想着来,但听人说噪音会影响胎儿的发育,洗煤厂两台洗煤机二十四小时基本不停机,越是到了夜深人静,震动筛的声音越大,怕媳妇过来后休息不好,所以年后没敢带来。
我扯了扯小明身上的脏工作服说,榆坪公司那边安静,煤尘也小,你一会就过去找小弟要宿舍,尽快把媳妇接来。媳妇来了后,别的活干不成,至少能帮你洗洗衣服,把你拾掇的利利索索的,像个厂长的样子。
小明很高兴,说自己把宿舍收拾好,就马上回家接媳妇,问我有没有东西给姑姑姑夫捎。
我摇摇头说,你把自己管好就行,少操心我的事。
小明兴高采烈地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为了躲避被迫相亲,自己过年都没回家看望父母,想起自己对老妈的承诺:下次保证带着对象一起回来,我有点伤神,忽然萌生了去找徐冰雅的冲动。
撇开感情问题,我觉得应该把自己现在的资金状况给徐冰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