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面面相觑,虽对爱德华的命令感到些许诧异,但也不敢违抗,只得照做。一名士兵颤抖着双手举起长刀,缓缓走向基尔斯汀的尸体,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当长刀落下,割下头颅的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与悲凉气息。
爱德华强忍着内心的剧痛,目光冰冷地望着前方,装作若无其事,可那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的悲伤。
希克尔我
不,即便是她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或许只有爱德华自己知道,他的身体一直都在不断地颤抖。
——那是亲手将心的一部分切割掉的幻痛。
“全军继续向火龙之巢进发!!”爱德华嘶吼着下达号令,如今他只剩下母亲能作为他支撑下去的唯一动力了。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带领着军队继续前行,就如同平行世界的轨迹般。虽是开了智地试图挣扎出因果律所编织的丝线,可现在所做的事却与由深渊所谱写的命运剧本别无二致。
最为痛苦的莫过于清醒地一步步走向末路,他明明试图改变这一切,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诺鲁德卡华堤与火龙之巢的交界处——
——镇火宫——
平常只有数十个司祭长和修行中的巫女在「镇火宫」生活,现在多出了近十个古伦贝鲁多留下来的士兵。
在面向「镇火宫」的祭祀场的房间,贝妮蒂库特正躺在床上休息,希克尔在一旁用小刀将水果削皮,多汁的苹果一块接着一块,整齐地被摆上了餐盘。
“不用担心,古伦贝鲁多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就像从前一样。”
“那个溺爱妹妹的笨蛋哥哥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希克尔在床边安慰着贝妮蒂库特,将装满苹果的盘子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不一样。”贝妮蒂库特喃喃地说着。
“什么不一样?”希克尔疑惑地问。
“这次的出阵跟过去不一样我看到了跟火龙有关的某种东西。哥哥大人的命运会”
贝妮蒂库特回想着通灵时所隐约窥见到的影像。现在她的心思全放在那件事上,直觉变得迟钝,也无法预知到未来。
或许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吧——贝妮蒂库特没有感应到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