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那么一瞬间滞住了,安格斯看了他好久,把他看到浑身不自在,才缓缓开口:“你讨厌他?”
“他的曾祖父害过我,”埃里克云淡风轻地说,“如果不是他的曾祖父,我当年也不会那么狼狈。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在给卢克伍德和格林传递消息,我也不用仓皇逃亡。”
“那些年,我几乎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闭上眼就是那个叫卡特琳·哈格蒂的女人对我施展钻心咒的笑声……”
埃里克抬头看着安格斯的眼睛,那双曾经每个无法入睡的夜晚,他看到后都会无比安心的眼睛,“你曾经从她手底下救过一个孩子对吗?他被锁在笼子里,其实我当年也差不多,不过笼子要更小一点,”
他笑着用手比划着,“但也更精致一点,就像是一个漂亮的鸟笼。她喜欢折磨小孩,所以经常折磨我,或许我的惨叫对她而言比夜莺鸣叫还要动听。”
安格斯眉头微微皱着,但声音还是非常平静,“所以你制作了那个吊坠,并且施加诅咒——”
“莫特莱克和那个人的名字一样,就连长相都一模一样呢,”埃里克阴郁地说,“就像100年前的安格尔斯和现在的安格斯一样。”
安格斯觉得奇怪,“你这么恨他,恨他的脸,恨他的名字,恨他的一切,那为什么之前要用他的脸和声音,现在依然用他的名字?”
“脸是因为我要记住他们啊,”埃里克说:“其他人都死了,死得很痛快,但他们不行。他们给我带来了囚笼、痛苦,和未来整年逃亡的不安宁,那我也要还回去。
家族诅咒的囚笼,吊坠带来属于精神和灵魂层面上的痛苦,和他们家族永远的不安宁。”埃里克轻松地笑了出来,“明明只要他们其中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放弃青春和力量的诱惑,诅咒就会被打破,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做。”
安格斯依然平静,“那名字呢?”
刚刚话很多的埃里克却不说话了,他抬头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表情始终固定在一个微微的笑容上,眼里没有任何情绪,脸上也没有任何一点因为他的话而产生的动容。
无情得让人觉得陌生,可这才是真正的他。
埃里克咬紧牙,把头偏过去挡住自己有些红的眼眶,“名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