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中年人从枫树后走出,黎时整理了下西装衣领,依次打了声招呼。
为首的中年女人眼眶泛红,她走上前,抬手轻拍黎时的肩头,颤抖的嘴唇中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时儿……”她喉头滚动数次,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妈妈不会怪你的……毕竟那时候你也才十几岁啊……”
黎时微微垂眸,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暗影,刹那间,瞳孔深处透露出些许哀伤,可转瞬便被他藏起。
中年女人瞧见紧随其后的黎厌,也快步迎上去,拉住他的手,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黎厌鼻尖发酸,喊了声:“周姨。”
周姨边落泪边点头,哽咽着说:“走吧,让我送星澜走完这真正的最后一程。”
……
丁媛手捧一束白玫瑰,与黎时、黎厌并肩朝着黎星澜的墓碑走去。
她仰头望向澄澈如洗的天空。
万里无云,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
微风吹散了周遭沉闷的泥土气息。待她将目光转向黎时,他已在墓碑前俯身放下那朵玫瑰。
洁白的玫瑰静静依偎着已经泛黄的照片,这场迟来的送别,足足错过了十几年。
黎厌的指尖抚过相片里母亲那永远定格的温柔笑靥,眼底泪光闪烁:“妈妈,我真的好想你。”
身后,呜咽声此起彼伏。周姨轻声安慰:“你是个好孩子,你妈妈会保佑你的。”
黎厌下颌绷紧,鼻腔里挤出声短促的回应:“嗯。”
站直身子后,黎厌看向丁媛。丁媛心领神会,走到墓碑前。
黎时原本有些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落在丁媛身上。他突然屈膝蹲下,紧挨着黎星澜的墓碑,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妈妈,这是我的妻子。”
等丁媛放完玫瑰花的时候,黎时的话也说完了,恢复了平日的状态。
丁媛黑白分明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黎时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对着她笑了笑,没有解答。
葬礼结束后,中年人们看向黎时和黎厌,纷纷开口相邀:“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黎时礼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