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冰一听这人陡然喊出几乎连自己都快忘记的斋名,不由得浑身一颤。刹那之间,少年时的风发意气、舒风朗月和如今地位家室、亲族骨血等等一怒脑全涌上灵台,面色几度青红变化,不过也只三五息便见他豁然站起,剑指前冲,怒目呵叱:“宵小狂徒,我崔氏一门,忠良数代。与你既无旧怨,也无新仇,为何无端构陷?”
这时,身旁的周元弼躬身谏言道:“陛下,此人妖言惑众,居心叵测,臣请陛下下旨诛杀此人,以免搅扰乱大典。”
“臣等请陛下降旨!”
“臣等请陛下降旨!”
……
一时间,朝廷的权贵大臣,谁敢不附和请旨,即便场中许多江湖武人与纪羽宗有相同想法,却也不敢开口,只能沉默叹息。
“哈哈哈,”见状,纪羽宗忽然狂笑起来,目光如剑锋般一一扫视过众人,怒斥道:“前有扶幽宫贼人欺世盗名,说我夜雨剑是魔宫绝学,今有满堂自诩的宗师人杰、大夫士族,睁着眼睛说瞎话,要为勾栏贱种立名,如此龌龊可耻行径,简直古今罕有,比之诸位口中的扶幽宫贼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说着他又环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一根石柱下微微阖眸的白发老翁和老翁身后的两名中年侍者身上,怒指喝问:“那你们呢,太史令骆大人、左右作册尹樊大人和卢大人,大周的青竹丹书上,你们可敢昧着良心欺瞒后世?《帝经本纪》上,你们要怎么写?”
“原来他就是当今太史令骆玉清骆老大人。”本来偏坐自娱的刘子衡略微一怔,身侧一个随行下属立马跪步上前,在耳边低声道:“公子,听说这骆老大人与纪汉海和我们石室精舍的文大人是故交好友,这三人脾性相近,秉直刚毅,若非担心有结党之嫌,早年就结金兰之交。如今两人作古,只剩他一人而已。依照这位的脾气,恐怕此事难已善了,公子不宜多言。”
“哦?”刘子衡轻咦一声,继而点点头,只管自饮自酌,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