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此时应该在芒山。”说话的是李易,只是黑漆漆的小楼里,看不见人影,只有听音辨人,“他派你来,还有什么话说?”
“公子去了芒山,”有一人应答说,这人的声音轻柔和暖,听起来像个谦谦君子一人的年轻男人。他接着说,“家主特地潜在下来告知长陵公,免生误会。”
小楼中沉默片刻,李易没有接话,却是凌寂追问道:“公子是何时出发的,是收到我家主公的书信之后,还是早就如此?”
说话的虽然是凌寂,但是明显已经感觉到了李易沉重呼吸之下的怒气。那人似乎早有准备,毫不迟疑地答道:“未敢隐瞒,从成都出发的就是公子本人。”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曾阳汐呢,他在哪儿?”终于李易的声音再度响起:“如何来信与所为,全然不同?”
那人说:“因为雷禅发现了主公的诈病之秘,曾阳汐重伤被劫,如今生死难料。主公迫不得已,还望长陵公勿怪。也正因为如此,所有来自蜀中的书信都不可靠,故而才潜我面呈长陵公,以示歉意。请……”
“事实证明,他还活着,说明他活着还明目张胆地背弃了对我的承诺!”李易截断对方的话,怒气如同楼外的滚滚山河一般汹涌,“而我目前既没看到他的迫不得已,也没有看到你所谓的歉意和诚意。”
那人沉默片刻,喃喃地说:“明白了,请赎在下失礼。”说着忽见漆黑之中闪过一抹雪白剑光,只听咔嚓几声,原本被玄布遮蔽的窗户豁然洞开,山风和日光瞬间穿过刚刚跳下的张良褚的身畔,一股脑透入小楼,内部景象瞬间明示在天地之间。
小楼里,李易独自端坐,他身后站着凌寂,面如峻岩,眉头紧皱。对面却是一个白衣男子傲然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