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当即答道:“伊州长史让我带上,专门送你的。”
崔泽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凤目在纤长中流光似的滑过狡黠。
“伊州长史?”
他记得清楚。
这位长史大人可是名册中专门标过的铁杆薛氏门人。
何水直白地点头,道:
“对啊,他专程找我,让我给大人你捎上这盒水果。”
何水放下盒子。
他插着腰细想了想当时伊州长史对他说过的话。
“哦,他还说什么,送水果是殿下的习惯。”
“他在身边当过官,也习惯了这个。”
何水对着打开的盒子,半边柰果半边梨。
他四四方方地比划道:
“盒里面装的水果,还有这个摆法。”
“他都说有门道,是跟学的。”
崔泽的眼睛睁开,锐利地亮起。
“?”
“伊州长史特意提起了……”
崔泽将果盒挪得离自己更近。
他望着盒中泾渭分明的柰果与梨。
“这应是殿下专程向我传的信。”
范涛闻言凑到崔泽的床边。
“林帅是说……”
崔泽的目光落在果盒,动也未动。
“朝中怕是在酝酿什么不愿让我获知之事。”
“但此事又事关我安危,殿下才如此提醒我。”
范涛皱起了眉,“话虽如此。”
“可仅仅一盒果子如何说得清朝中风云?”
“殿下让我们猜,无异于让我们大海捞针,盲人摸象。”
“哪猜得准?”
崔泽眼帘一抬,眸聚如光。
他点了点木盒的边缘道:
“仅凭一盒果子猜不准。”
“那再加上北羌人刚射在雁北门上的信呢?”
“北羌人凭什么笃定三日后,我们得摆开阵仗,迎他们入城?”
崔泽拿起一颗梨,咬下一小口。
顿时有四溢的甜汁水弥漫崔泽的口腔。
崔泽将那小片梨一口咬碎,吞入腹中。
“有那么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