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的护甲死死抠着木板门,陈年老旧的木门不堪她这么折腾,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此刻只把眼前的木板门当作从前背叛过她的宫女,恨不得在上面戳个对穿出来。
皇上竟然抬举出卖她的贱婢做了答应!当真是一丁点与她的情分也不顾了。
凌风至眼见着柔则的面容因为恨意而逐渐扭曲,配上冷宫萧索的背景、再加上寒风一扫,活脱脱就是一个冤魂索命的女鬼形象。
冷宫本就阴冷,衬得她这副模样属实有些骇人,他缩了缩脖子,收回了方才的八卦之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三日后还是我当值。”他撂下这句话,忙不迭的把小窗口关上,把柔则隔绝在外,转身倚靠着大门坐了下来。
他又重新挂上了一脸颓废、好似没睡醒的表情。守着冷宫这样的地方当差,清闲是清闲,但也实在看不到前途和出路。
若真能跟那两个新来的合作,多换一点银子也行,好歹平时也能多买壶酒,打打牙祭。
三日之后。
柔则和芳若拿到了看守侍卫送来的帕子和丝线,回到住处开始忙着绣了起来。
柔则喜欢梅花,尤其是红梅,也很擅长绣这些。
虽有不情愿,但她实在受够了每天都要受冻挨饿的日子,因此她丝毫不敢再耽搁,一针一线的落下,手上的动作飞快。
不多时,一株栩栩如生的玉蕊檀心梅便跃然其上。
这还是倚梅园专门种着的梅花,当年自己凭借除夕倚梅园祈愿,一朝复宠,当时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就连跟年世兰比起来都丝毫不逊色。
可惜今非昔比,想起这些往事,柔则忍不住眼神一黯。
“小姐绣的真好看。”见柔则这么快就绣好了一方帕子,芳若用余光扫了一眼,诚恳地夸赞道。
柔则微微得意:“还行吧,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刺绣女红,我都算得上是精通一二。”
说罢她瞟了一下芳若手中的那张,只见上面是还剩一小半未完工的杏花。
柔则撇了撇嘴,嘴上不说,心中却觉得,梅花与松竹并称为岁寒三友,又与竹、兰和菊并称为花中君子,到底与这略显小家子气的杏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