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齐润吼道:“别做傻事!”
但已经晚了,宋厦身边的几个战士也已从身上摸出自己的罐子或水囊来,他们把罐子在石块上摔碎,把水囊用刀割破,把里面的液体洒在车围缺口处及自己身后。
他们竟是早就商量好了的。
“开山路!送当家的下山!”
宋厦将火把投向被那液体覆盖的地方,一股猛火腾起,周边被踩倒的芦苇瞬间爆燃,火焰迅速在两道车围之间蔓延开来,竟逐渐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火墙。
“妈的!怎么又是这样!”齐润悲愤交加,忍不住流下泪来,急的用拳狠狠的捶打自己的头:“怎么就这么难!”
马晗见状,一把抓住齐润捶头的拳,在旁边劝道:“参事!不要辜负宋大哥他们的牺牲!我们还是尽快想办法过河吧!”
齐润瞪着猩红的双眼盯着第一道车围缺口处,透过火焰的腾跃,看到那些依旧在舍死拼斗着的宋厦和四方寨的战士们,耳边忽然传来他们高亢激昂的歌谣:
“馆陶山上好儿郎,纯着红罗锦背裆。
长戟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苦役死,斩头何所伤。”
他们一边唱着这山上的歌谣一边与敌人舍命厮杀,火光中,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站起,杀红了眼的汉子们不顾身上着刀中枪,拼命的扑向敌人,和他们死死的抱在一起就往火海里滚,就算是死也要和敌人同归于尽,一人投命,足惧千夫,对面的官军哪里见过这样不顾一切的搏杀,胆怯与敬畏弥散开来,进攻的态势明显停滞了。
“参事!别犹豫了!”马晗在一旁喊道。
“好!”齐润紧咬牙关应了一声,猛地回过头去,奔向岸边。
战斗仍在继续,对岸的骑兵们索性立住了马开始用弓箭进攻,审配见状,调出了一部弩手还击压制,双方依旧在僵持,而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