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却没有立即饮下,从怀中取出了玉佩:“物归原主。”
蔡夫人呼吸一滞,这可是仅次于帝王玉的玉佩,价值连城,当时她毫不犹豫送给武植,可见对他用情至深。
“其实今日……”武植摩挲着杯沿,“我是来告罪的。”
船外的鸟儿,竟然不合时宜地鸣叫起来,守在外面的丫鬟赶紧去驱赶。
蔡夫人微微颤抖,极力冷静道:“不急,先喝了这一杯!”
武植没有再犹豫,与蔡夫人同时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声音很轻,却像钝刀割着她耳膜:“之前梁府初见,我说倾慕夫人,是为了逃走,说了谎。”
“芳华园偶遇述相思,是为了救驾,说了谎。”
“就连随身携带夫人赠送的玉佩……”他苦笑着摇头,“也是谎。”
蔡夫人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珠钗乱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你可知,这壶里装的是什么?”
她猛地拎起转心壶,琥珀色酒液在壶中晃荡:“转心壶,一杯正常,一杯毒药。你那杯,乃是西域的三日断肠散,如果不及时吃下解药,神仙难救!”
武植静静看着她癫狂的模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鲜血从他嘴角溢出,在雪白的衣领上绽开刺目的红。
“只要你求我,并答应之后娶我!好好待我,我不介意成为你的小妾!”蔡夫人面目狰狞地说着。
武植又咳出一口血,却笑了起来:“若我的死能消夫人心头之恨,倒比活着骗你强。”
“你……你真的宁死也不与我在一起?”蔡夫人浑身颤抖起来。
武植摇了摇头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算娶你过门,反而是害了你。”
蔡夫人猛地掀翻桌子,杯盘砸在地上粉碎,那壶毒酒全泼在了织金地毯上,洇出大片暗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