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那时候也没多想,她确实是这所小学里教龄最老的教师了,承包了一到六年级全部的语文课,每周的课表满满当当。
人一旦在心中埋下了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就会不由自主地去验证她心中那微弱渺茫的猜想。
后来有一次,江母去到镇上听公开课,有意将话题带到这方面,在与同地区的其它乡村小学教师的交谈中得知,她们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优秀教师补贴。
再后来,又是一年冬天,除夕夜的前一天,她拉着莹子在家里大扫除,翻箱倒柜间,找到了一个灰扑扑的笔记本,纸张早已泛黄,封面上的字迹也褪色得难以看出原貌,只勉强可以辨认得出“铮”字的右半部分。
江母忽地生出一股莫名强烈的直觉,这个本子或许能解答她一直以来的困惑,她迫不及待地翻开笔记本,随意翻开几页,里面是江铮潇洒而不失工整的字迹,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全国各地的警校资料、招生信息、专业设置、招生要求、优势领域等内容。
江母恍惚中想起,似乎是七、八年前一个夏天的午后,蝉鸣聒噪、暑气盛人,她一个人正在厨房里忙活,少年江铮从后面出现,带着室外的热浪和湿淋淋潮气。
视野里突然出现一条大鳍鱼用草梗勾在食指上,在她眼前晃啊晃,那鱼的眼珠子距离她的眼睛也不过两寸距离,鱼腥味猛地钻进鼻腔,耳边传来江铮喜上眉梢的邀功声:“妈,今晚加餐做鱼吃,我刚从水里捞上来的。”
江母挥了下右手,将面前那碍事的指头给拍走了,才扭头看向身侧,温声斥责道:“快点把衣服穿上,等会儿你妹妹回来了,看见你光着个膀子像什么话。”
江铮套好了上衣,又返回厨房笑嘻嘻地同她扯皮,扯东扯西间,貌似随意问了句:“妈,我这次期末考试考得还挺好的,老师说要是一直保持下去,明年高考在填学校的时候选择空间会很大。”
江母欣慰道:“那是好事啊。”
少年江铮又随口接了句:“那我报警校怎么样?”
江母听到这话,脸色瞬时沉了下来,手中的菜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