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有个别靠水居住的村民们,早上聚在河边浣洗衣服的时候,三三两两聊着家常,扯东扯西,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位妇人突然说道:“诶,你们昨儿个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一声爆炸呀?哎呦喂,突然把我给吵醒了。”
旁边的其他妇人们大概率会摇摇脑袋,说:“没听见,昨天累了一天,晚上睡得太死了,中间没有醒来过。”
会有人好奇心上来追问道:“发生啥子事啦?是哪里传出来的爆炸声呦?”
最先起头的人想了想,道:“不晓得啊,反正听起来离咱这儿应该蛮远的嘞。”
没有细文的话题很快就会被她们揭过去,然后自然而然地又聊起自家和别家的家常琐事,“诶,你们说王婶子家的男人怎么这两天都没去河上打渔啊?平时就数他男人出河最勤快!”
“听说是把船租出去了,所以休息了两天,估摸着等过两天别人把船还回来了就会再去了。”
“他们家那条渔船旧得要死,也有人租啊?真是见了鬼啦!”
“谁知道咧!”
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清晨。
然而于霍青山而言,却是无比漫长煎熬的几个小时,门口的手术钟此刻正指向六小时十七分三十五秒。
霍青山好几次都感觉自己仿佛神经错乱了,明明手术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坐在外面根本听不进里面的声音,但就是有几次他觉得呦呦在里面叫他的名字。
她哭红了眼睛委屈道:“霍青山,我身上好痛啊,怎么办啊?”
她怪他:“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
“你怎么能让他们把我带走呢?”
“真的好痛啊,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
这些声音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循环播放,几乎要将他逼疯。
陆枫再次返回手术室门口的时候,第一眼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人怎么能在短短两个小时里一下子憔悴这么多?
明明还是端坐在长椅上,一样的位置,姿势也没什么变化,但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身上的精气神已经被什么东西完全抽干了一样,只剩下一具冰冷麻木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