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甑月离去,他泄愤似地踹飞脚边石子。
黄狗叼来珍藏的肉干,被他揉着狗头苦笑:
“咱们被当成笑话了……”
五日后子夜,玉竹山脉地动山摇。
三艘浮空宝船悬于云端,船首狰狞的破阵锥泛着寒光。
张庆尘蹲在山巅松树上,看万千修士列阵登船。
“快看!”
下方筑基师兄突然骚动。
只见最高那艘宝船甲板上,白仕正往剑匣里码放符箓。
陈天陵更夸张——把十二柄飞剑插满后背,活像只炸毛刺猬。
“陈师兄这造型……”
有弟子憋笑,“跟张师弟那‘柴刀客’有得一拼。”
张庆尘闻言差点从树上栽下来。
黄狗突然咬住他衣角,爪子指向云层深处,那里有七十二面战鼓凌空排开,鼓面雷纹闪烁。
“咚!”
第一声战鼓震落山间积雪。
张庆尘摸出连夜炼制的玄铁旗杆,黄狗默契地吐出珍藏的蛟龙筋。
布帛展开时金光暴涨,“凯旋”二字映亮半边夜空。
“虔元宗凯旋!”
他挥动大旗,旗角扫过处云开雾散。
黄狗人立狂吠,颈间铃铛与战鼓共鸣。
宝船上的白仕突然转头,剑匣中飞出传讯玉简。
张庆尘接住一看,竟是段神识留影:
陈天陵正对着水镜调整飞剑角度,嘴里嘟囔:
“这样装扮较威风吧?”
他笑出眼泪,旗杆往地上一杵:
“大黄,等他们凯旋,定要笑话陈师兄三个月!”
最后一艘宝船没入云海时,东方泛起鱼肚白。
张庆尘正要收旗,忽见旗面“凯旋”二字渗出朱砂,在曙光中化作血色符咒。
“这是……”
他瞳孔骤缩。
昨夜用丹砂写就的普通旗幡,此刻竟流转着血色印记!
黄狗突然焦躁刨地,从土里掘出半块青铜卦辞。
张庆尘抚过盘面古老纹路,后背泛起凉意——这分明是大凶之相!
云海深处传来隐约雷鸣,他望着宝船消失的方向,掌心渐渐渗出冷汗。
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