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庆给严凤英打了电话,便把阮四月和阮青梅让到堂屋客厅里坐下,
陈国庆瘦了很多,头发一下子快白完了,连胡子都白了。
陈国庆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阮四月的来意,只是不停地去拿东西出来给阮四月和阮青梅,
“吃,吃吧。”
他似乎在用忙碌来掩饰自己的伤感和尴尬。
好几次,阮四月看到,他借着去拿东西,却用袖子偷偷抹眼角。
阮四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阮青梅不停地找点闲话说,类似天气和新闻一类的。
打发着尴尬的时间。
直到严凤英回来,陈国庆才如解释负重般,安安生生坐了下来,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
严凤英的状态还行,比陈国庆精神很多,也许是因为她要撑着诊所,给儿子挣治病的钱,她的精神似乎还好,头发全黑的,但那显然是染的。
那个颜色是乌黑的发亮的。
和她原来的自然黑稍稍泛黄不同。
她也瘦了好多,但由于原来的体态略微丰腴,瘦了一些,倒也在正常状态。
阮青梅第一时间喊了婶子来寒暄着,阮四月也就顺其自然地没有喊,
在婶子和妈妈之间,她选择了什么也不喊。
严凤英一看到她们眼里就泛起了泪花,她知道,如果阮四月知道儿子患癌,当初就不会走。
但是,她不能违背了儿子的命令,不能向阮四月泄露陈东的病情。
她把泪水忍了回去,强颜欢笑道,
“四月,没想到,你还能回来看我们,是我们东子没有福气,也怪我教育的不好,
孩子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只是,咱们母女的缘分啊,持续的时间也太短了些。
我这辈子没有女儿,还想着,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媳妇,我就媳妇女儿都有了,”
说着说着,严凤英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阮四月看到老两口,都没有提陈东病情的意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难道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看他们一下就走吗?
可是,问了,又能如何呢?她的心里矛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