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再深的怨恨也是有极限的。愤怒和仇恨支撑着他违背属地原则,走过数十公里。这次猎杀也许是他最后的疯狂,但也似乎燃尽了他最后的力量。灯光的闪烁逐渐停止。那双充满压迫感的乌黑的脚也不见了踪影,透过床底可以看见屋里的地上一片狼藉。
“终于结束了。”眼看着猎杀结束,党纾墨终于松了口气,挣扎着想要爬出床底。却被一旁的叶欣蓝拉住了。党纾墨回头,多年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立刻问出口,而是报以疑惑的眼神。叶欣蓝冲她摇了摇头,指了指一边床脚的位置。
党纾墨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堆扔在地上的废纸和被自己扔出去的叶欣蓝的手机,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能再次不解地看着叶欣蓝。后者似乎也知道自己比划不清楚,只能靠近党纾墨的耳朵,用带着哭腔的、极小的声音说:
“脚,有双脚。”
脚?党纾墨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那里确实没有所谓的脚。她不得不怀疑身边的叶欣蓝是不是惊吓过度看到幻觉了。但后者的表情相当坚持,甚至紧紧地抓着她不让她移动分毫。见她这么坚持,党纾墨也放弃了说服和抵抗,干脆在床底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放松下来,原本紧绷的神经立刻反馈出强烈的疲劳感,恍惚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欣蓝好像也松开了她的手臂。一直没能得到充分休息的党纾墨就这么在床底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再度黑了下来。党纾墨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转过头发现叶欣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此刻的叶欣蓝好像终于是放松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但呼吸非常均匀,在过去的几个小时,她也确实经历了太多对于正常来说过于恐怖的事情。
慢慢地爬出床底,又轻手轻脚地把叶欣蓝也拉了出来,费力地把床上清出一小片空地,让叶欣蓝安稳地睡在了床上。随后,她开始在满地狼藉之中艰难的寻找着落脚地。几番腾挪之后,她终于走到了之前叶欣蓝说看到脚的位置。那里还和她睡着前一样,除了几张废纸之外就是叶欣蓝的手机了。
党纾墨拿起手机,想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