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不答反问:“孔逸是你师傅?”
“是。”
男人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真论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
裴闻声:“她从没跟我说过有什么师兄弟。”
“她也没跟你提起过这里吧?”崔阴笑眯眯地说:“这么多年才找过来,也不算太晚。”
“……”
崔阴的笑容让裴闻声无名火起,不知道是生气崔阴轻佻的语气,还是在恼火那个多年相伴、自以为熟悉信赖的师傅,现在才发现那不过是个精心设计的假象。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裴闻声强压焦躁,说道:“孔逸去洪城后就失联了。崔先生,她有跟你透露过后续的行踪吗?”
“我还是比较爱听师叔这个称呼。没准多听两声,我就想起来了。”崔阴并不催促,抿了一口茶。
裴闻声假装没听见,径自问道:“你有什么线索吗?”
崔阴好整以暇地喝茶,目光在他脸上打转。
两人僵持了足足一分钟。
“师叔。"裴闻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崔阴笑容加深。
他忍无可忍:“师叔,师叔!行了吧!”
“……”
崔阴这才满意地靠回椅背,笑容有些诡异,目光幽幽,把裴闻声看得心里发毛。
“在洪城的最后一晚,她跟抱虚那个老牛鼻子谈了些东西,之后连夜离开了。”
“离开后,她是不是去了桂岭?”
崔阴眯起眼睛:“为什么你会认为她去了桂岭?”
裴闻声紧盯着他的神色,一丝疑惑浮上心头。难道他猜错了,崔阴并不清楚桂岭的情况,或是他对神算铺房间里的地图标记过渡解读了?
“没什么,只是随便猜了猜。”裴闻声抬眼说:“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宅子,是孔逸的住所吗?”
耳边是瀑布的哗哗水声忽然变得清晰,临湖的风光美不胜收,不远处雾气蒸腾,宛如仙境。
崔阴笑了:“我一般不把办公场所称为住所,也没有让孔逸做我房东的喜好。”
裴闻声状似无意地问道:“师叔,我师傅和你来自哪个师门?”
“不是什么令人喜欢的地方,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