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屹哼哼唧唧地抱怨了几句,“那人叫什么名字?”
“phoenix,执行部。任职时间……”裴闻声瞥了一眼后视镜,对上司机探究而躲闪不及的视线:
“大概在二十到三十年前,全球清除计划时期。”
“……”
车缓缓停靠在路边,司机狐疑道:“是这吗?”
裴闻声看了看地图上的定位:“对,就是这里。”
他推门下车,踩在柏油路上。四周绿荫环绕,只听见树上鸣蝉的吱吱叫嚷,僻静得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司机看着树影重重,有些心里发毛。
刚刚听这人打电话时就觉得不对劲,他很久没接送过这么奇怪的乘客了,把这个疑似潜逃犯、感染病患者、中二病晚期的年轻人往路边的杂草旁一扔,忙不迭地一甩尾气驱车跑了。
这里就是孔逸在名片上留下的地址,确实跟徐明的描述一致,目光所及,没有看到任何建筑。
至于另一个地址……
信封上的地址和名片上的地址只有细微的差异,距离不到两公里。
山上信号微弱,裴闻声估摸着方向,朝山上走去。走了不到十分钟,迎面碰上一个挑扁担戴草帽的高挑女人,她正挑着两框浅浅的鲜草,悠悠朝山下走。
“你好。请问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女人抬了抬帽子,露出姣好白玉般的面庞,她轻飘飘地往信封一掠,快得让人怀疑她到底看清了没有,掩嘴笑道:“当然。请跟我来。”
她走在三步开外的地方,那扁担挑在身上像是没有重量一样,步伐轻盈平稳,太阳照在身上,在她雪白的衣衫上镀上柔和的光,脚下延伸出清晰影子。
这人出现得凑巧,而且说话动作都有一份淡淡的阴柔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聊斋》里神出鬼没的女鬼。
他们一前一后又走了快十分钟,女人拐进了一条碎石铺设的小道上,两边都是幽深茂密的竹荫,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裴闻声停下了脚步。
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女人笑道:“就在前面,快到了。”
道路尽头是一座宅邸,大门两侧各矗立着一只石狮子,黑铁包铜大门森严威武,门环呈兽面衔环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