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摆放的物件比一楼要少,大部分用柜子锁起来,隔着展柜的玻璃也能看出来,不论是做工还是年份,这里的藏品明显比楼下更为精品上乘。
除此之外,这里还放了不少私人的物什。
书架上的香炉旁,流云龙纹瓷瓶里插着一簇粉边白身的风铃花,估计是放久了,看起来有些发蔫。瓶身上乌黑的龙目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因为眼距太近略显呆傻,和这满室的精品格格不入。
徐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花买得好,快开了一个月,还是很漂亮。本来打算今天清理掉,刚好等到主人回来了,这不是巧了。”
王章挑眉:“我选的?”
徐明笑道:“一段没回来,小裴公子恐怕忘了。而且这花瓶是孔道姑专门给你用的,只会装你带的花。”
想不到裴闻声还有这种雅致,王章随手拨弄了下发蔫的花瓣。
这段时间房间没人住,床单被褥还没换。徐明帮忙把窗帘拉起来,又拿了一张薄毯。
王章陷进柔软的摇椅坐垫里,薄毯盖到腰间,渐渐眯起了眼睛。
他久违地做了个梦,回忆起一些往事。
当年他在深海被一柄重剑穿心,残留着一口气被关押在研究院。
那时的研究院还没有脱离索特里亚,他被困在岛上,巨大的本体禁锢在延伸到天花板的营养罐里,身上插满了各色的管子,听见咕噜咕噜的打氧水泡在耳边掠过,像是海底鱼群游过的流淌水声。
那段时间宛若行尸走肉,但并不寂寞。
实验室里人来人往,看向他的眼神或是倨傲、或是鄙夷、或是同情,但都隐含一份相似狂热。
人类用尽了各种手段,还是没能获得“使徒”。
一个月后,他策划了一场距离成功仅仅咫尺之遥的逃亡。
起先是没有过滤完全的废液,随后是破损的防护服下毫无所察的研究员,王的信令飘散在空气中,附着在白色如鬼影晃动的布料上,一但飘出层层紧闭的防护门,便如同瘟疫一般顺着通风管道蔓延。
他的肉体已经濒临崩溃,能接触这间实验室的人,大部分是高阶破围者,这种程度的微弱信令根本无法控制这群人。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