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默了默,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睛。
下意识说出这么一番话,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他突然就想到那日谢鸾试探他的那句话,若她只是一介平民乞丐,他是否还想娶她。
谢鸾对他尚且如此,换言之,她是否也会因长公主收她做女儿而感到不安?是否也怕有一日长公主突然后悔,向谢家人一样冰冷无情地推开她?将她弃如敝履。
多少会吧。
裴定自认现在还不够了解谢鸾,但初见谢鸾之后那几日的梦,至今还历历在目。
梦中的女子跪在敬国公府门口,国公府红绸高挂,像是在办什么喜事,连路过的乞丐都能得到一两碎银,女子目光空洞,试着伸手去拽那贵妇人的衣摆,却被身边的华服男子一脚踢开……
心口蓦地传来一阵剧痛,裴定拊着胸口,摇头告诉自己梦都是相反的。
谢鸾不会经历梦中这一幕,她也不会想梦中一样,哭着求着敬国公府收留她。
可若是这一切从未发生,他作为梦中的旁观者,为何都感受得这般真切?
不去想那个古怪的梦,裴定直视荣和长公主,“倘若阿鸾不是谢栩的女儿,你可还会认她做义女?”
他不知谢鸾是否这样问过长公主,他只想帮谢鸾确认一遍。
事实上,他也有私心。
谢鸾确实不是敬国公府的女儿,她的亲生父母还无从查起,倘若长公主愿意认她做义女,日后她在京中也算有人撑腰。
那些人想嚼舌根,也会畏惧长公主府三分。
荣和长公主意外裴定今日这么多话,要知道往常他都是对她爱答不理,好像她欠了他淮安王府银子似的。
她挑了下眉头,似有不解,“本宫收小姑娘做义女,和敬国公府有何干系?”
说到这,荣和长公主眉目略显凝重,不自觉喃喃出声,“小姑娘不是敬国公的女儿,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没什么。”
看荣和长公主的反应,看来阿鸾并未告诉她。
裴定随意岔开话题,“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