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谢鸾出生那日到她三岁时在集市上走丢,再到数月前被敬国府找回来事无具细说了一遍,最后还提了一嘴,“属下问过当年为许氏调理身子的太医,当年许氏难产,能顺利诞下胎儿已是奇迹。”
荣和长公主皱眉,“小姑娘是比常人瘦了些,许氏也是养了两年才恢复如初,妇人难产乃常事,”
说到这,她默了片刻——
皇后当年在行宫动了胎气,险些母子俱损。
这也太巧了。
荣和长公主挥退待从,吩咐他继续去查,毕竟时隔十五年,有些事情一时也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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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宁安郡主抵京,比估算好的日子晚了两日,听说是中途出了些岔子,故而耽搁了行程。
奉旨回京理应先去觐见君王,安顿好随行回京的将士,裴宁拒了帝王安排的接风宴,从宣室殿出来,裴定早已在阶前等着她了。
原以为许久未见,第一句话怎么也该是关心问候的话,不料她那弟弟开口就说他要娶媳妇,裴宁第一反应就是怀疑眼前这人被什么夺了舍,听到裴定炫耀的口吻,裴宁脸色才凝重起来。
不是她不相信裴定的话,实在是他小时侯的眼光……实在令人难以恭维。
毕竟裴定曾指着一个腰如木桶,满脸红斑的仆妇说好看,立誓将来定要找个武功比她姐高强,性子比他姐泼辣的姑娘做媳妇……
裴宁很难想象他看上的姑娘,到底是何模样。
她怀着一丝希望,“你确定你口中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温柔似水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好的女子,不是唬我的?”
“自然,”裴定一脸你瞧不起谁的表情,“明日我便带她来见你。”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事先说好,她性子软,怕生,你不许欺负她。”
裴宁:“……”
想象中的姐弟相拥而泣,互诉衷肠的场景彻底在脑中崩裂。
若不是进殿面圣不可持剑,这会儿她已经提剑上去把这小子劈成几段了。
然而裴定还是若无其事般往她伤口上撒盐,“第一次见面,你得准备好见面礼。”
他郑重想了想,“太寒碜了不行,金银头面太过俗气……”
裴宁忍无可忍,把手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