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话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裴定也被她这话吓得退后一步,再不复先前的游刃有余。
有生之年他居然被一个女子调戏了?
谢鸾瞧着他的反应不由好笑,与他拉开一段合适的距离,“世子特意来一趟,不会只是为了与我确认这个吧?”
裴定脑中一片空白,哪还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总不能说是为了躲景惜云无处可去,莫名其妙就进了敬国公府。
谢鸾也不急着要他的回答,踱步行至窗边,伸手支上窗,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杯茶,“外头风大,世子喝杯茶再走吧。”
那金袖牡丹滚边的袖口微微滑下,显出一截清瘦的腕,裴定的目光落在她腕上,瞥见她手腕内侧有一处桃花大小的伤疤,“何时伤的?”
谢鸾抬眸,似习惯了他顾左右而言他,不着痕迹用袖摆掩住,言简意骇,“幼时磕碰所致,世子见笑了。”
这样的伤口明显是利器所伤,少说也有十多年了。
她这些年在周氏夫妇家,受过的打骂不计其数,唯独这个伤口,不知是何时伤的。
或许她还未走丢的时候就有了。
盯着一个姑娘的手腕看,已算的上唐突,裴定只扫了一眼便挪开视线,伸手接过粉玉瓷盏,低眸看了眼,眉梢微挑,“阿鸾用过的?”
谢鸾眉头一皱,横手去夺,却被对方擒住手腕,就着这个姿势一口饮尽。
谢鸾想要抽回手,裴定捏着空茶盏,唇畔含笑,“本世子是否可以认为,阿鸾这杯茶,是在挽留本世子?”
又不正经了。
好在谢鸾早已习惯他的无赖,夺了他边粉玉茶盏,放回托盘,往那窗边一指,“世子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她这句话听起来实在没什么气势,反倒像恼羞成怒。
裴定也不再同她打趣,担心真惹恼她,歪头打量了他片刻,忽然摇头笑了,“阿鸾只见过那姓赵的小子一面,便为了他把兄长卖了,我好歹救了阿鸾一回,也不见得阿鸾对我多几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