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修士而过一步便可抵达的三千白玉阶。
众人走了足足三个时辰,也走不到一千阶。
几乎所有人都停住脚步,深陷某一回忆之中。
而最先突破千阶的人是晏琅。
只是迈开步子时,她的身子有些颤抖。
脸上血色全无,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柯乏眼中的担忧并未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减少。
反而看着晏琅的状态,心中隐隐有感觉。
或许晏琅走不过这三千白玉阶。
不是她想看衰晏琅。
而是此时此刻,晏琅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
惨白的脸色,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每往上走一步,她的双腿都好似被什么无形之物拖住一般。
无比艰难的强迫自己抽离那一阶带入的场景。
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导致晏琅自身的情绪受到很强的影响。
在这白玉阶上走着走着精神失常的人也不是没有。
她不知道晏琅从前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会有如此多潜藏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执念。
在他们被仙境挑选中,邀请参加九州大会时,其实每个人都被查过背景,生平的一切经历都是透明的摆在众人面前。
只有晏琅的经历,有太多搜查不全的地方。
而且连她本人,也有着十分奇怪的差距。
十六岁那年,她从叔婶占据了家产的可怜人摇身一变成为了选徒大会上测出天生剑骨,绝顶天赋的杀戮道剑修晏琅。
前后反差之大,难以让人不去怀疑,她是否还经历了什么。
而这之后,在云渺宗、在苍澜州、在西州、她的行踪也并不清晰。
只是每次她出现的地方,必定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柯乏凝视着晏琅一步步艰难向上的身影,轻叹一声,选择不再去看。
晏琅的步伐之所以沉重,是因为如今在她眼中的白玉阶泛起了无数血色纹路,镌刻的上古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一点点缠绕住她。
对于其他人而言只需要从执念中脱离便可以往前迈出的步伐。
她显得艰难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