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贾琏回来后,宝玉说:“雅坐无趣,须要行令才好。”众人有的说行这个令好,那个又说行那个令好。黛玉道:“依我说,拿了笔砚将各色全都写了,拈成阄儿,咱们抓出那个来,就是那个。”众人都道妙。
众人喝酒行令,好不快活。满厅中红飞翠舞,玉动珠摇,真是十分热闹。玩了一回,大家方起席散了一散。
林之孝家的同着几个老婆子来,生恐有正事呼唤,二者恐丫鬟们年轻,乘着醉酒不服探春等约束,恣意痛饮,失了体统,故来请问有事无事。
探春见她们来了,便知其意,忙笑道:“你们又不放心,来查我们来了。我们没有多吃酒,不过是大家玩笑,将酒作个引子,妈妈们别耽心。”
贾琏李纨也笑说:“你们歇着去罢,我们也不敢叫他们多吃了。”林之孝家的等人笑说:“我们知道,连老太太叫姑娘吃酒姑娘们还不肯吃,自然玩罢了。我们怕有事,来打听打听。二则天长了,姑娘们玩一回子还该点补些小食儿。素日又不大吃杂东西,如今吃一两杯酒,若不多吃些东西,怕受伤。”
探春笑道:“妈妈们说的是,我们也正要吃呢。”因回头命取点心来。两旁丫鬟们答应了,忙去传点心。探春又笑让:“你们歇着去罢,或是姨妈那里说话儿去。我们即刻打发人送酒你们吃去。”
林之孝家的等人笑回:“不敢领了。”又站了一回,方退了出来。岫烟摸着脸笑道:“我的脸都热了,也不好意思见他们。依我说竟收了罢,别惹他们再来,倒没意思了。”探春笑道:“不相干,横竖咱们不认真喝酒就罢了。”大家吃酒闲话,又随便玩笑。
刘瑜暗中观察,发现贾府年轻一代除了贾琏,便是探春、李纨说话份量最重,是心里有算计的人。
晚间吃酒,大家取乐。已是掌灯时分,听得院门前有一群人进来。大家隔窗望视,见林之孝家的和几个管事的女人走来,前头一人提着大灯笼。探春笑道:“她们查上夜的人来了。”
只见众人都迎了出去,林之孝家的吩咐大家散去,被贾琏几句打发走了。
众人回到屋内,炕上并了两张桌子,方坐开了。宝玉说:“林妹妹怕冷,过这边靠板壁坐。”又拿个靠背垫着些。黛玉却离桌远远的靠着。靠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