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此番前来,气势汹汹,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一见到明兰,她便沉着脸质问道:“我送来侯府的那几个人,向来都是本本分分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变成这副模样,在府里公然打架斗殴,成何体统!”明兰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母亲有所不知,她们许是瞧着我年纪轻,觉得我镇不住场面,这才露出了本性,怎能怪得了母亲您呢。”小秦氏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停顿片刻,小秦氏话锋一转,提起了并未参与打架的明月与如月,明知明月已被改成春月,却故意说道:“还有那明月和如月,一直本本分分的,你却将明月改了名,是何用意?”明兰心中明白小秦氏是故意来堵自己的心,却也不恼,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番。
一番交谈后,明兰将小秦氏送出了门外,面上一副婆媳难舍难分的画面,嘴里还说着些关切的话语。可小秦氏一上了马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换了副嘴脸,心中暗自思忖:“顾廷烨那小子,在烟花柳巷里野惯了,如今又有春月这样年轻貌美的丫鬟在身边,只怕迟早会陷入她的温柔乡里,哼!”马车缓缓驶离,扬起一阵尘土。
余下那两名女使,就像跗骨之蛆,着实撵不走。顾廷烨气得牙痒痒,恨不能亲自上前,将她们打发走了事。可明兰却显得格外沉稳,她心中早有一番打算,想着过几日,便叫上春月一同去探望赖妈妈。
几日后,明兰将府中大小诸事皆料理得妥妥当当,而后携着春月,朝着城外庄子徐徐进发。
赖妈妈一眼瞥见春月的身影,那原本如枯木般的面容,瞬间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浑浊的老泪不受控制地顺着她那沟壑纵横的脸颊,如决堤之水滚滚而下。她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死死拽住春月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旋即将满腔的委屈如洪流般倾泻而出:“儿啊,娘日日夜夜盼星星盼月亮,满心指望你能在顾府稳稳地扎下根,哪怕只是当个侍妾,那也是咱赖家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