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己闭嘴。
主子这语气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一天容寂在台院处理公务,罕见地频频走神,脑中总会浮现昨夜的场景。
执起毛笔,笔杆变成了她的绕指柔,铺陈宣纸,纸张变成了她的温玉肌。
没喝加助兴药的酒,他的身体也莫名出现异样,又想尝尝她贝齿内的清甜来解渴。
散值后,容寂先回府,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想看她一眼。
“她今天在做什么?”容寂踏入内院,院中不见人,西厢房的房门紧闭。
采桑采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照实说。
容寂目光威慑过来,采月不敢有半句隐瞒,事无巨细全说出来,“姑娘今天一口饭菜都不吃,统共沐浴了三次,将自己关在房中,奴婢和采桑在门外唤了姑娘几声,她都不应。”
恕己站在容寂身后,在闻言的瞬间感觉背脊发寒,周围的温度骤降。
再看主子的脸色,阴冷沉寂,凉薄邪佞。
“她不吃饭,你们就由着她不吃,她不开门,你们就由着她关在房中,她若要寻死,你们也由着她悬梁抹脖?”容寂牙关紧闭,上下齿之间仿佛咬着恼恨,字句从他薄唇中蹦出,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是奴婢照顾不周,奴婢该死!”采桑采月惊慌跪在地上。
“看好她,她若敢寻死,本官立即将你们发卖出去。”丢下这句,容寂带着冷怒转身出府。
采桑采月在大人府上为婢两年,头一次见大人生这么大气,吓得直打哆嗦。
容寂上马疾驰,多年不曾将心底的情绪外泄,能让他气成这样的,她是第一个。
沐浴三次,她当真是好极了!
被他碰过就这般不堪,她便这般嫌恶?
昨夜她的抗拒被他失去理智忽略,此刻他耳边清晰回荡着她低声哭喊着“她不愿意”,求他别碰她。
他在她心里就是个趁人之危的登徒子,欺凌女子的恶霸。
在卿府被抄之前,她是家承钟鼎的千金小姐,从小娇养在深闺没吃过半分苦头,如今被他强迫与受辱无异。
她那样出身的女子,名节被毁,寻死,她做得出来。
容寂越想,胸腔里的怒火乱窜,却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