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袖轻轻擦拭一块刻着 “武楚宗” 字样的碎片。
这位天民国智囊的白发在风中凌乱,
镜片后的眼睛倒映着窗外冲天的火光:
“姜宗主,您看看外面 —— 传统派那些筑基弟子,
哪个不是我们昔日的同门?”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沉重,
“但改革从来不是请客吃饭,青阳宗的覆灭,天民国的崛起,正是最好的证据!”
姬天命沉默不语,走到帐篷外望着天际。
黑压压的修士群如同乌云压境,
他们御使的剑光却不再如往日般整齐明亮,而是带着一股暴戾之气。
那些曾与他把酒言欢的面孔,此刻都被仇恨扭曲。
他握紧拳头,指缝间渗出鲜血:
“楚先生,我以为…… 至少能保住一些人……”
“这是场注定血流成河的战争。”
楚天行将沙盘碎片抛向空中,任由山风卷走,
“一万年的等级桎梏,岂是几句劝诫就能打破?
当年青阳宗妄图打压新人,乱搞派系斗争,不也落得个灰飞烟灭?”
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更何况,我早已是李铁眼中的叛臣……”
远处传来近防炮的轰鸣,曳光弹在夜空中织成死亡之网。
姬天命望着自己染血的手掌,想起那些在工厂里欢笑的凡人,
想起孩子们唱的儿歌。
他深吸一口气,抽出腰间长剑,剑锋划破夜色,泛起幽蓝光芒:
“传令下去,启动二级防御。”
他转身看向营地内忙碌的士兵,眼神坚定,“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
姜丘钺望着两人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
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想起齐华宗如今只剩个空壳,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刺耳的防空警报骤然拔高八度,三百米高空的云层突然炸开银亮裂痕。
天民国东行集团军的近防炮阵地率先发难,
十二台双联装机炮同时调转炮口,暗红色的炮管吞吐着炽热火舌,
密密麻麻的曳光弹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