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去忧和梁国赋就这样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再说话,唯有那铜炉里的火苗,还在欢快地跳跃。
就在这时,豆大的雨点再次重重砸落,转瞬之间,大雨倾盆而下,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雨水打在营帐上,发出噼里啪啦声响,宛如密集鼓点。
林去忧却浑然不觉,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起身,踱步走到营帐口,任由雨水打湿他衣衫。
“梁大人,这雨下得倒是应景。”林去忧回头看向梁国赋,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笑意,说道,“人生就像这风雨,时而平静,时而汹涌。但只要心中有念想,什么风浪过不去。”
梁国赋看着林去忧,心中疑惑更甚。
他站起身,走到林去忧身旁,望向那被雨水模糊了轮廓山林,沉默片刻后说道:“殿下倒是乐观,可这局势,又岂是您几句乐观的话就能改变的?”
林去忧没有回答,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感受着烈酒顺着喉咙滑下所带来的灼热感。
他目光穿透雨幕,似乎看到更为遥远地方,说道:“知府大人,你我今日在此煮酒,或许便是改变这局势的开端。”
梁国赋苦笑,刚要出声,便瞧见提着大刀,从树林中缓缓走出的李厚风。
这汉子浑身遍布伤痕与血迹,犹如从地狱爬出来厉鬼,尤其是脸上那道狰狞刀疤,更添几分可怖。
他还未走到林去忧二人营帐,便有士卒将他团团围住。
林去忧给梁国赋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大声喊道:“放行,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披甲士卒们便不再阻拦。
李厚风提着带血大刀走进营帐,像丢了魂的厉鬼一般,正眼都没瞧这二位一眼,一屁股坐下,端起酒杯就喝。
待两杯美酒下肚,他才缓过神来,看着杯子里那淡淡的粉色酒液,沙哑嗓子轻声说道:“翠韵春露。”
林去忧点头道:“特地给李寨主准备的。”
李厚风转过头看向林去忧,许久,才点头说道:“多谢太子殿下。”
随后,李厚风又看向梁国赋,眼中燃烧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质问道:“梁国赋,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