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颢没有回应,他低头看向坐在床榻上的年轻哥儿,知道对方要去审问柳三娘等人,事关紧要,如果自己跟着去,对方肯定会分心,不能好好审查柳三娘他们。
顾霖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闹了一夜,我先睡会儿。”
郑颢叮嘱道:“我让大卓和几个护卫守在外面,顾叔放心睡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自己屋子的尸体鲜血可能都没有清理干净,顾霖当然不可能回去,他朝郑颢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而后背过身子解掉披风,盖上被褥躺在床榻上。
见此,郑颢转身离开房间。
合上房门,郑颢转身吩咐一旁的大卓道:“好好守着夫郎。”
虽然自家大人什么话都没说,但大卓明白如果夫郎在他手下出了什么事,自己提头去见自家大人都要被剥皮去骨。
将近凌晨,天蒙蒙亮时,半睡半醒的顾霖感觉一阵凉风传进被窝,向来在外面睡的不安稳的年轻哥儿轻颤了颤身体,也没有醒过来。
片刻,一股温热传递过来,顾霖翻了翻身,原先紧蹙的眉间慢慢松开,怎么睡也不热的身体渐渐朝着热源钻去。
被褥中另外一具身体微微僵硬,起初郑颢不敢动作,在感受到年轻哥儿窝在胸膛上的脑袋一呼一吸地呼着气,郑颢手臂半弯圈住对方入睡。
意识模模糊糊,顾霖感觉自己身体一轻一晃,而后又进入深眠,临近中午,顾霖才慢慢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看见摇摇晃晃的车顶,年轻哥儿睡得迷蒙的面容划过茫然之色。
片刻,他好似才回忆起昨夜发生了什么,而后,他转头看向一旁,恰好与青年的黑色深眸对视上。
年轻哥儿一醒,郑颢就发现了。
他问躺在床榻上的年轻哥儿:“顾叔可要洗漱?”
微微点头,顾霖坐起身来。
郑颢打开车门,而后下车,片刻,他抬着一铜盆清水进来。
郑颢转眸看向年轻哥儿道:“顾叔旁边的抽屉里有牙粉和刷牙子。”
顾霖依言抽出一旁的抽屉,拿出牙粉和刷牙子,在顾霖洗漱间,郑颢转过身子去。
顾霖一边洗漱,一边回忆昨夜发生的事情,柳三娘一行人是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