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太医长长叹息一声。
他拼着自己的一身老骨头到了此地,忍受炎热,为疫病忙前忙后,所求不过是能立下寸功,为蒋家的未来求一线生机。
若是这几个儿子顶用,他心中那口气早就散了。
“要是南笙在就好了。”
想到天赋卓绝的孙儿,蒋老太医心口便是一阵剧痛。
余光一瞥,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精神一震,待要细看,方才那张脸却已消失不见了。
蒋老太医努力在人群中搜寻,但却没再看到方才那人。
是他眼花了吗?
方才竟以为自己看到了南笙。
他摇了摇头,苍老的脸上浮起一抹深深的失望。
定是自己思他心切,这才看错了。
帅营中,谷栖山身着一身家常的袍子,正坐在床边擦拭自己的大刀。
他身形高大魁梧,肩宽似可扛鼎,臂膀筋肉虬结,一双虎目锐利如刀,带着一股令人闻风丧胆的摄人气势。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上次的中毒到底伤了根本,便是手中的这把大刀,他使起来也不似以往那般潇洒自如。
若非瑾王及时派人取来了那颗阎罗笑,他只怕早就下去见阎罗王了。
眼下,他体内余毒未清,不可动用内力。
上次,羌笛卷土重来,又与西戎结盟,西平城危在旦夕,他一苏醒便换上了铠甲,到阵前迎敌,大大激发了斗志。
但他贸然动用内力,也让好不容易好转的伤情雪上加霜。
而今,他只能在帐中好好休养。
他想到了故人,心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波澜。
她把阎罗笑送来了,自己却没能护住她的儿子。
瑾王失踪至今已将近一月,派出的人马一波接一波,却没有带回好消息。
她若是得知,该是何等着急?
正思虑着,营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义父,您在吗?”
谷栖山擦拭大刀的动作不停,淡声开口。
“进。”
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迈步而入,他的身形亦十分高大,但在谷栖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