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而来的客人,\"老喇嘛转动手中的经筒,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白玛就在那里。\"他浑浊的双眼望向花海深处,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褪色的袈裟,\"服下藏海花后,她能听见孩子的声音三天。\"
张起灵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齐墨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又松开,骨节泛出青白——那株传说中的藏海花,是唤醒母亲的钥匙,亦是催命的符咒。
\"多谢上师指点。\"齐墨笑着拱手,待老喇嘛的身影消失在经幡深处,才转身对上张起灵深渊般的眼睛。
\"我讨厌悲剧。\"他忽然说。暮色为他的笑容镀上金边,却照不进那双藏着秘密的眼眸,\"圆满的结局才配得上这么好的故事。\"
张起灵静默如雪山。他早已学会不去追问齐墨那些未尽之言——能说的自会说明,不能说的,他宁愿永远沉默。
\"走吧,小官。\"
花海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呻吟。当那个沉睡的女子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齐墨呼吸一滞。白玛苍白的脸像是用月光雕琢的瓷器,乌发间缠绕着猩红的花枝,仿佛一幅被时光凝固的唐卡。
张起灵的手按在胸口,那里有什么在剧烈跳动。他缓缓屈膝,指尖拂过母亲冰凉的面颊,最终拾起一朵沾露的藏海花。
\"母亲。\"
这声呼唤轻得如同叹息。当藏海花的汁液渗入白玛唇间时,奇迹般地,那具沉寂多年的躯体开始泛起血色。胸口起伏的弧度,让齐墨错觉听见了雪原解冻的声响。
血色花海中,时光仿佛被温柔凝固。
齐墨望着身旁的张起灵,又看向静静躺在藏海花丛中的白玛,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
穿越前总听人说,吴邪的天真是被家人宠出来的。可一个笨蛋哪能考上浙大呢?
他的目光描摹着白玛安详的睡颜,思绪飘远。
若是白玛还在,小官定会被宠成更肆意的模样吧?
虽然命运的轨迹已然不同——张起灵的童年不再如原着那般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