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为长生,不为仙道,只是为守在李丽质的身边。
白昼里,他在谷中行走,或医人治病,或教子识药,或独自采花种草。他很少多言,却始终温和,时常一个人倚在谷口,望着云起云落,仿佛在听谁的脚步。
夜幕降临,群山沉寂。
他便独自一人走入山谷最深处的一座岩洞。
岩洞深藏在一处壁后,重重岩石掩盖其口,外人无法知晓。洞中布着静息阵,恒温不变,四季如一,连落尘都不可入。
而最深处的石台上,静静安放着一口水晶棺。
棺中女子静卧,容颜不老,发丝如瀑,唇角带着极淡的笑意,仿佛昨夜才安眠。
小郎君每夜都会来。
不多不少,坐在她棺前,说几句话,或长或短,时而低语,时而自笑。
有时他会说谷中今日开了什么花,哪个孩子调皮,把情花瓣当药丸吞了,差点被罚。
有时他会说自己又翻出她当年画的那只“白猫成精图”,觉得可笑,也觉得可惜。
有时,他会静坐许久,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从不缺席,从不间断。
这一夜,他依旧照常而来,坐在棺前,衣袍微乱,满身山野药香。
他抬眼望向她,声音低哑:
“今日谷中来了个小娃娃,说长大后想做谷主。”
他顿了顿,眼角微弯,“你若在,说不定会笑……又说我‘招人教子有一套’。”
“情花又开了,今年的颜色,比往年淡些。”他望向洞口外那抹泛光的夜色,轻声呢喃,“可能是……雨水太多了。”
他靠近棺沿,额头轻轻抵住透明的棺面,闭上眼。
良久,他轻声叹道,声音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与酸楚:
“丽质……世人常说,生不能同眠,但求死能同穴。”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水晶棺中那张沉睡已久的面容,语气忽地轻了下去,几乎像个执拗的少年,又像个疯魔的老者:
“丽质……我反悔了。”
“我不想让你死,我想让你活。”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山洞中静得像坟冢。石壁上的寒意顺着他脊背一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