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剑南沉默良久,最终只叹:“你还不懂……武功越强,越要守住初心。”
但他知道,裘千仞的心,已开始偏离最初那道正直的光。
而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只是上官剑南还未来得及细细调教裘千仞,便在一日傍晚接到了杨沂中的飞鸽传书。
信笺展开,纸墨未干,字迹却力透纸背——
“金人再度南下,已破蔡州,大宋告急。今秦桧已死,宋高宗退位,孝宗登基,他为岳飞平反,锐意抗金。陛下御笔,望阁下束发再起,归朝共抗金贼。”
上官剑南望着那行行字句,神色未动,指尖却微微一颤。他已避世十载,本以为可将余生用于传道授业、隐于山林,不料烽火再燃,国事难弃。
他缓缓起身,踱至窗前,望着远山的残阳,沉默良久。
门外,韩熙儿静静立着,双手抱着一只铜壶,壶中茶水已凉,却迟迟未送进去。
她听说了消息。
十年,她从二十芳龄守到三十如玉。十年前,上官剑南负伤归来,她如飞蛾扑火般选择留下。她陪他熬过旧伤复发的长夜,也忍着无名无份的煎熬,等着他说一句“嫁我为妻”。
如今,通缉令已除,天下再无阻隔。她以为,一切终于要圆满了。
可他却又要走了。
她望着屋内那个熟悉却渐渐变得遥远的背影,轻声问道:
“你……还是要走吗?”
上官剑南没有回头,只淡淡道:“国有难,男儿怎能苟且偷生?”
韩熙儿咬着唇,声音哽咽:“可你已六十了。你这身伤,难道还能再战十年?你为这个国家付了三十年,难道还不够吗?”
屋内沉寂了一瞬,接着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正因我已六十,所以这次,或许……便是我最后一次上战场。”
韩熙儿怔住,泪水几欲落下。
她不知,其实在上官剑南心中,那枚成婚之约早已悄悄埋下。他心知自己已是残灯之人,若强行娶她,不过是耽误她的光阴罢了。
她三十,花期正盛,而他……怕是连余生也不知还能剩下几载。
只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