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也不肯好好穿,随意趿拉着,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太后叹了一口气,指指她,头疼地对着苏嬷嬷道,“瞧瞧,就这么一副长不大的心性,让哀家如何能放心的下?”
“太后!”
听了她话里的意思,苏嬷嬷心里难受的不行,险些没忍住落下泪来,顾不得主仆尊卑,急急地便打断了太后的话。
太后摇摇头,伸出手,苏嬷嬷矮身扶着她起来。
“一个两个这是都想到哪里去了?哀家身体好着呢,没看到棠儿长大出嫁的那一天,哀家还不舍得先去见先皇呢。”
拍拍苏嬷嬷的手,太后安慰道,“孩子们经历的少,心思不稳也就罢了,你可不许瞎寻思,若是熬坏了自己的身子,谁来陪着哀家?”
苏嬷嬷撑起笑容,连连点头,“是奴婢多虑了,太后圣体安康,定能有看着公主殿下出嫁,生儿育女的那一天。”
太后微微一笑,目光却有些悠远,仿佛透透窗外的月色,看到了未来的某个画面。
她轻声道,“棠儿这孩子,性子太过仁善,又要强,虽聪慧过人,可这世道复杂,人心难测,哀家怕她早晚会受委屈。”
“九公主殿下有太后娘娘您给庇护着,定能无忧无虑、一生顺遂的。”苏嬷嬷赶紧安慰她。
“好,好,那哀家就努力护着她。”
萧芸棠心绪难平,本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眠。
可被太后像小时候一样搂在身边,听着她的心跳声,被她一下、一下子,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竟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萧芸棠猛然惊醒,缓过神之后,便觉得头痛欲裂。
被光怪陆离的梦境折磨了大半宿,一会儿是太后,一会儿是陆云起,一会儿又是宁如兰跟萧奕淮,最后所有东西全被滔滔洪水冲散、湮没。
“啪嗒、啪嗒。”
屋外的雨声莫名其妙地跟她的心跳声同频上了,萧芸棠伸手抚了抚心脏处,有种莫名的心悸。
“小懒虫,可起床了?”
苏嬷嬷扶着洗漱好的太后从盥洗室走了进来。
太后伸出手来摸摸她的额头,“还好,不烫。”
“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