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年开春就没下过一场雨。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许多穷人家没有余粮只好去逃荒了。”
“这不听说北边又要打起来,剩下的人家怕被征徭役也跑了。”
“只有像我这样年岁大的跑不动,只能混一天是一天了。”
老汉苦笑着说道。
如同沟壑的脸上,写满了无奈的苦涩。
“朝廷不是已经拨下赈灾款了吗?”
朱允熥清楚记得,他可是批了五十万石粮食和一百万两白银。
老汉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他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位年轻人嘴里的话最终化成酸涩的笑。
“老伯,难道这里的百姓没收到赈灾的粮食吗?”
朱允熥继续追问道。
“这位公子心中已然明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另一桌的少年突然开口道。
蓝太平端着茶碗轻啜,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对面。
树林方向,那些随意依靠在树旁饮茶的侍卫,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
“喝你的茶,不要多嘴。”
同桌的老者呵斥道。
“不好意思,犬子疏于管教让两位公子见笑了。”
老者回过身抱拳赔礼。
“诶,这位小哥的意思是朝廷的赈灾粮食没有发到百姓手中?”
“可明明朝廷是拨了款,也拨了粮的,这些钱粮到哪去了?”
面对朱允熥的两连问,对面的少年撇了撇嘴。
他还要说什么,却被对面的老者眼神制止。
“茶喝足了,抓紧赶路吧。”
那名老者站起身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冲蓝太平他们行礼告辞。
他们上了一辆马车,车夫一扬鞭驾车离去。
小树林里的侍卫见他们走了,这才再次端起茶碗喝了起来。
“他们怎么走了,那小哥还未把话说明白呢?”
朱允熥看着离去的车马不满的嘟囔着。
“唉”,蓝太平摇了摇头,“什么小哥,那分明是个姑娘。”
“姑娘?”
蓝太平没理外甥的疑问,而是身子一颤。
他忘了件事,确切的说是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