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孬蛋的话也好,村头“情报站大妈”们的碎嘴子也好,志军在夜深人静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不得不认真的想想这个问题。如果婚姻真成了问题的话,自己能不能真正坦然面对。二十五岁血气方刚的青年,说不想结婚是骗人的,可是,扪心自问,真的不想将就。将就的婚姻存在太多问题和隐患,等于假装看不到问题,把不安定因素推给时间,推给岁月去赌。赌成功了岁月静好,失败了鸡飞狗跳家无宁日两败俱伤。志军不愿做婚姻的赌徒。与其随便,将就,不如守着一份内心的宁静等待和寻觅。月季打电话几次说晓晓一直喜欢着自己,张叔叔也说过类似的话,想起晓晓给他打的那个电话,志军心里竟涌起别样的情愫。那个比起小时候犹如脱胎换骨的女孩,和志军一样承担着家庭重担的女孩,独自一人在外打工漂泊的女孩,不被妈妈喜欢的女孩,依然有点胆怯小心翼翼的女孩。。。志军的心痛了一下。他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同病相怜,还是怜爱和同情。同情和共情能产生爱情吗?
自从那次晓晓电话里说回来看他后,志军心里有意无意的似乎有份期待,期待着再有人喊自己接电话,期待着晓晓说“我回来啦!”可是,他还没认真的想好该怎样重新定义和晓晓的关系。而且,想到晓晓的妈妈,志军竟然打了个寒颤。
父亲好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奶奶说眼皮老跳,叫志军找时间去看看。
五一放假第一天,志军赶到矿上敲响了他家的门,开门的是小刚媳妇,见是志军眼神有点慌乱的堵在门口,说“你爸不在家,上班去了,”志军不理她,大喇喇的进屋直奔父亲的房间,推开门一看愣住了,空空的床,空空的书桌,不像住了人的样子,父亲的物品一样不见。志军快步进去打开衣柜,空空如也;拉开抽屉,空空如也;惊诧地再环顾扫视一遍屋里,连双父亲的鞋子一件衣服都没有!想到好久都没父亲的电话,一种不祥的感觉轰然充上脑门,倏然转身盯住小刚媳妇颤声问,“我爸呢?”
“他、他上班去了。”小刚媳妇底气明显有点虚。
“他的东西呢?”志军来气了指着房间一声怒吼。
“搬、搬走了。”声音更低了。她退后几步,和志军保持了一点距离,怯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