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霁开口道:“老侯爷昨日的香丸,应该就已经是加了紫玉兰干花的了,所以从昨日老侯爷才会病情忽然加重。包括今日那还未燃尽的半粒,也有紫玉兰干花。”
“但我刚才检查过了老侯爷的香料盒,盒子里剩下的香丸,全都没有紫玉兰干花。”
谢廉猛吸口气:“小裴大夫的意思是……”
“也就是说,只有两种可能。”
姜初霁微微抬起下颌,看向那跪在地上的汉子,“紫玉兰干花本来也是常用的香料,要么是这人在制香时候,没注意将紫玉兰干花的粉末混入了两粒香丸中。”
那汉子一听,连忙哭喊:“小的真没有,小的制香一向仔细,几乎从未出过差错啊!”
姜初霁继续说道:“要么,就是有人只在那两粒香丸里加了紫玉兰干花。待到两粒香丸燃尽,老侯爷被认为是肺痨发作命丧黄泉,香灰一倒,他的算计便不留下一丝痕迹。”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哗然。
若真是后者,这人的心机该有多深,多恶毒。
柳如兰满脸不解:“可是夫君,老侯爷以前就从未与人结怨,病倒后更是不与外界接触,若是后者,谁有理由对老侯爷下如此毒手?”
谢廉的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拳,怒目圆睁道:“不管是哪种可能,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本侯一定会彻查到底。”
姜初霁现在作为一个外人,并且只是一个大夫,剩下的事,她不便再插手。
前者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只要是人,都会有出错的时候。
但她觉得,真正的原因一定是后者。
那制香的汉子不像是说谎。若不是买通制香之人动的手脚,那就是有人在老侯爷院里对那盒香丸动了手脚。
于是她提出,要单独和老侯爷院里的管事交代一下药浴的注意事项。
待那管事与她出去,她打量着眼前的人,问道:“最近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有什么侯府之外的人来见过老侯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