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吱呀开启时,三个湿漉漉的小脑袋挤在门框。老大抱着脏兮兮的奥特曼,老二攥着会发光的水枪,老幺嘴里叼着半颗奶糖。“妈妈水凉了。”老幺的话让我的眼泪突然决堤,原来他们一直躲在门后,听见了所有对话。
后来在警务室做笔录,张强忽然指着我说:“她前夫欠我二十万!”录像带里他对着镜头咬牙切齿:“那傻女人以为我不知道转账记录?装什么穷!”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日期——转账发生在三年前,那时我和前夫还没离婚。
李警官递来热豆浆时叹气:“其实那张借条是伪造的。”他指着签名处模糊的笔迹,“司法鉴定显示,这根本不是你前夫的笔迹。”记忆突然闪回某个暴雨夜,全身湿透的张强踹开我家门,逼着我写欠条时泼洒的墨水难道?
深夜里,老幺枕着我的胳膊呓语:“妈妈别哭”我轻轻抚摸他蜷缩的后背,发现枕边静静躺着一张字条。那是白天超市小票的背面,用铅笔写着歪扭的字迹——“救救我,我在码头货柜3号”。落款是“梅”。字条边缘沾着淡淡的口红印,那颜色与我上周借给李梅的口红一模一样。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层后探出脸庞,银辉洒在字条上。我摸出手机打给李梅,铃声却穿透雨夜,响彻空荡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