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寒嗤笑一声,“这树果磺还是有些不同,仗着自己问心无愧,以为邪不胜正,不想逃。还有就是他在止风城呆了这么久,与好些达官贵人有一定交情,能够借助他们的权势周旋一二。”
“这人真是迂腐,旁人皆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可倒好,高墙已有倾覆之势,却岿然不动。”
“故此才说,世上事难懂,非是一人可论断。”
“姬兄能否救他?”
李之罔试探一句,他可不希望刚有些苗头树果磺就被捉走。
“我?”姬月寒一笑,摇摇头,“若是寻常时候,倒是无所谓,但如今我亦忙于正事,无有空闲,帮不了一点。再者你不听我言,惹怒了我,能帮也不会帮。”
李之罔讪笑两声,姬月寒当真是刀子嘴,这时候都不忘损他一句。
“且吃了饭再走?天色倒是有些晚了。”
李之罔忙不迭点头,如今囊中羞涩,能多吃顿白食自是要多吃一顿。
吃过晚饭,他便告辞离去,走在路上,才想到关于《罔月记》的事忘了告诉姬月寒,苦笑一声,觉着不讲也没什么不好。毕竟现在姬月寒很明显有自己的事要忙,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再烦他为好。
等着他赶回去城西的时候,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不出所料,树果磺的医馆已经关门。
李之罔寻思着明日再过来,刚一转身,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暗道这止风城莫非是命运之城,所有人都会在此相会?
想着,他脚下动作不慢,缓悠悠地靠过去,从那人身边走过时一个转身站到其身后,两手遮住她的眼睛,笑道,“猜猜我是谁?”
“哥哥?”羊灵珑的声音先是疑惑,随后转变为惊喜,“是哥哥!快让我看看你。”
李之罔将手放下,笑看着转过身来的羊灵珑。
“哥哥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还是说,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李之罔苦笑一声,看来所有的故人都会有这个问题,三言两语解释一番后道,“我真是没想到,时隔五年了,咱们俩竟然会在这儿相见,你与当初大不相同,不再是小孩子了。对了,吃饭了没,哥哥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