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因为离别吗?”
“没有,一直装着笑很累。”
“那更应该多笑不是?”李之罔没想到反而是这个理由,“一直笑的话,日后看到人就能自然而然地笑出来了。”
齐暮再叹息一声,“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周围人畏惧我的身份也从不敢议论我,所以我从不知晓自己长得是丑还是美,而做表情更不知道是合宜还是滑稽,所以,我一直都习惯冷着脸,这样,就算长得很丑,那也不至于出洋相。”
“没有,你很美,就像一个词般,我见犹怜。”
“你在恭维我,我知道得。”齐暮的声音比刚才小上些,让人明显察觉出其中的不自信,“一个目盲蒙着纱布的女子,谁会觉得美呢。”
“我觉得,够不够分量?”
“自是够了。可是,为什么我们每次谈正事,你就想打情骂俏,这样很不好。”
李之罔哈哈大笑,一向冷静的齐暮竟也有这么俏皮的一面。
“之罔,有你在我的生活里,似乎比以前更好些。”
少年郎没能听到这句话,因为这只是花季少女的心间自话。
即便这样,二人的关系也没能一帆风顺,可以说,到后面只比在荒村的时候好上一点,这都得归咎于李之罔触碰到了齐暮的逆鳞。最开始的时候,齐暮还没有发觉,毕竟寻常人就很难注意到,更何况她这目盲之人,再加上李之罔“马儿性子野,不愿走路”的借口后,她更难发觉。
若是这样还好些,毕竟虽是比以前慢,但至少也在向岚望城前进,让齐暮无法接受的是,李之罔竟然瞒着他在原地绕圈子,这意味着离开石坪坝的十七天里二人竟然只走了七十多里。
最初,齐暮虽然生气,但并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因为她清楚得认识到只有依附李之罔她才有可能顺利地到达岚望城。她采取了各种迂回战术,旁敲侧击,以“今天的味道和昨天的味道有些相近”、“昨日也是爬坡,今日也是爬坡,感觉高度还有些相似”等借口好让李之罔明白她已注意到了他的把戏。
只是一切都是无用功,唯一有用的便是齐暮知晓了李之罔不仅是一个稍一靠近便会脸红讷言、与她一样的情场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