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家绕个坡就到,不远,自个儿走就行。”
“来,接着!”
少年农夫下意识接过,定睛一看竟是包亮晶晶的食盐,顿时笑开了花。却是在婆娑湖的时候,羊灵珑怕二人在路上过得艰辛,把湖中僧无论柴米油盐还是被褥衣套全都打包交给了李之罔。
少年农夫知道没有白受人恩惠的道理,把盐揣在怀里,不上车,就快步跟在马车旁边,道,“哥们有话要问?尽管问,知道得我一定说。”
李之罔确实有些问题,整了整主次道,“我看兄弟是刚从坡上回来,应是在忙农事,莫非这镇渊州没有山妖肆虐,可以正常生活?”
“哪有的事儿哦!”少年农夫摆摆手,眼角露出点伤意,“前几年这边山妖多得很,我们这边的司寇老爷你不知道,脑袋都被摘了做成浆糊刷在城墙上了。但咱们贱民有贱民的活法嘛,拼着命还是活下来了,这才安生下来。”
“咋安生下来的呀,我在广源州可是见尽了山妖的残暴,可一进这镇渊州,你猜怎么着,愣是一只山妖没见着。”
“现在都没了。不知道是司寇老爷们显了圣还是请下神来了,所有的山妖啊,都回自己的老窝里待着了,这样咱们这种两条腿都栽在土里的才敢出来挖田嘛。之前我去集市上的时候倒是有听到人在聊,但媳妇儿催得紧,便也只听了个半句就被拉走了,至今不知道祸乱这么久的山妖们怎么就安生了,真是怪事。”
李之罔心有激荡,面色不改,抓住少年农夫话中关键,道,“兄弟说得那个集市在哪儿没,我跟我内人出来日久,要补充点物资,可否指条路?”
“这哪不行啊。”少年农夫停下步来,指住远处道,“你看那边,跟着这条路一直过去,有个叫石坪坝的地方,集市就在那儿。不过都是一旬才开那么一次,离下次可还有八九日呢,等得了不?”
“这就不劳兄弟操心了。谢谢了哈,咱们来日再会。”李之罔轻挥马鞭,向少年农夫略微一拱手,便疾驰出去。
“你说我是你的什么人?”走远了,一直默默听着的齐暮冷不丁发声道。
“内人啊,这个借口我觉着挺好的,别人肯定不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