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踌躇满志,却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数十年的时间里彻底忘却“沈惜时”三字,以至于在兆天年,在秦为君的构陷和齐暮的默许下,他被迫离开南仙洲后才想起还有一位被困在永恒时间里的少女在整整一万一百七十五年的时间里苦苦等待着他的拯救。
“大人,辛队回来了。”毛婪进来通报道,毛利已死,李之罔的贴身侍卫仅剩毛利一个。
“噢?”李之罔抬起头来,“你去把其他人叫来,我去见三哥。”
辛三郎的样子很是狼狈,但精神奕奕,他呈上药材道,“不负大人期望,将药都已取来。这谷内是发生什么了,我怎地看狼藉一片的,问旁人也不说。”
“来,坐下。”李之罔不知该如何启齿辛大郎的死讯,“给我说说你的经历,其他的事我们之后再论。”
辛三郎确是历经了一番磨难才到达方罗城,又被刁难数日才取到数样药材,未有片刻歇息便奔赴回来,这也导致他一路上波澜不断,屡经奇事。
辛三郎口才不好,样样棒的故事在他口中都变得如同嚼蜡,但李之罔却听得津津有味,后面赶来的许渠、管苞、方削离也是如此,没有人打断辛三郎,还不时捧哏。
辛三郎忽得停下,看向众人道,“你们也来听故事?我大哥呢,怎不叫他?”他又拍下脑袋,“哦,大哥负责小道防守,不能轻易抽身过来。”
许渠低着头,玩弄自己的手指,管苞看着手中的茶杯,默画上面的花纹,方削离盯着地面,研究灰尘的多少会导致呼吸困难,三人都一言不发,或者说,不知该怎么启齿。
辛三郎看向李之罔,不满道,“怎地,我出去一趟,大家伙就这么生分,连句话都不愿回了?大人,你可得评评理,我又没出去寻欢作乐什么的。”
李之罔知道这个苦脸人得他来做,便道,“三哥,萧玉城突然袭击了冻溪谷,历经一番苦斗终是胜了,只是大哥”
“大哥怎么了?”辛三郎能感知到坏事降临,但还是有一丝侥幸,“受伤了是吧,没事,我们两兄弟混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