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是初次在小巷中,他为了让自己指导勇音,不惜自残一刀之时?
不,在真正的剑鬼眼中,这般举动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足为道。
那是在真央公开课上,与自己比拼剑术时,他展现出奇妙的双手同使两套剑法之时?
也不是,那套剑法虽精妙绝伦,却是自己从未想过的路数,但彼时两人灵压差距悬殊,自己只需稍稍认真,便能将大卸八块,久违的品尝鲜血弥散在空气中时散发出的醉人铁锈味。
那是他在队长考核中,击败那个出言不逊、玷污剑八名号的鬼严城之时?
似乎也不是,鬼严城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根本无法影响自己的心境。
究竟是何时呢?
卯之花烈陷入回忆。那是一个午后,自己在插花时,勇音与自己闲聊,提及清水晴在流魂街收了个弟子。
那弟子在第一节鬼道课上,便一刀劈碎了整座道场,还胆敢自号剑八。
勇音当时笑着说,鬼严城队长原本想教训那胆大包天的小子,可一听是清水院长新收的弟子,便偃旗息鼓,继续在十一番队中躺尸。
卯之花烈当时便将此事记在了心中。
那个男人……
那个男孩……
她抬起头,此时夕阳已完全消失,深沉如幕的黑暗将她与清水晴笼罩其中。
她双手轻轻在胸前交握,压在麻花辫上。
连勇音都不知,自己一直留着这个发型的缘由。
辫子之下,是自己斩尽流魂街所有恶人后,留下的唯一纪念。
以自己精通回道的能力,随手便可治愈的创口,她却保留了无数年。
这伤口,是纪念,是警醒,更是自己重新拔刀之日的欢庆钟声。
卯之花烈侧过头,看着一旁悠然饮酒的清水晴。
更木……
居然会臣服于你……
总觉得……
伤口开始发痒,灵魂在悸动。
这痒,渐渐化作炽热的火焰,那火焰虽会将自己燃烧殆尽,却又让自己无比期待……
看着端庄秀丽,又带着丝丝缕缕杀意跪坐于地的温柔大姐姐,清水晴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