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裹挟着湿热的气息,吹拂着岸边的芦苇荡,细长的芦苇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惊心动魄。
远处,波光潋滟的江水浩浩荡荡地奔腾向远方,与天际的湛蓝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偶尔有几艘渔船悠悠划过,船桨拨开水面,泛起圈圈涟漪,打破这份看似宁静的表象。
在这江景如画之处,却暗藏着致命的危机。
永琰粉嫩的小脸蛋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
可此刻,他小小的脑袋正飞速地运转着,仿若一位身经百战的谋士,在绝境之中寻找生机。
他漆黑的眼眸里透着超越年龄的坚毅,心中暗自思量着脱身之法,怎样才能不连累皇阿玛。
其间,一个极端而决绝的念头也曾一闪而过——自尽。
他深知皇宫中的权谋斗争残酷无比,自己年纪虽小,却也明白生死大义。
可转瞬,他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现在就是死也无用,皇阿玛不知道。
他了解皇阿玛,那位重情重义的一国之君,定会为了他不惜涉险而来。
于是,他稚嫩的心灵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面前的巴朗,如果妄图利用他来威胁皇阿玛,他情愿舍弃这年幼的生命,绝不让皇阿玛受到半分伤害。
巴朗站在一旁,不时地望向江面,来来回回地踱步,已然等得心烦意乱。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不过两岁的娃娃,在生死关头竟如此淡定,毫无惧色,这让他心中莫名地有些恼火。
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猛地扯住永琰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皇上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不想救你了?”
永琰小脸一扬,眼神淡定从容,奶声奶气却又字字铿锵,“我又不是皇阿玛跟额娘的亲生儿子,所以你绑了我,多半也是无用。”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般说,或许能扰乱巴朗的计划,为皇阿玛争取更多时间。
巴朗一听,愈发烦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用力一甩,将永琰推倒在地,随后在江边大步来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