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地上眼药。
十二张卷子上都没有写名字,对应的名单只有两个人能看,一个是崔侍郎,一个就是皇上。
只有十二张卷子都定下来封好了,上面的考号抄写好交上去了,崔侍郎才能看一眼对应的名字。
天知道他看到司马文和表兄弟的名字有多怄气,更气愤的是还是他自己亲手选出来的。
然而也没法改了,没想到皇上也挑中了李修。
皇帝闻言未作声,只是静静看着崔明远,似在等待他继续。
崔明远抬眼,见皇帝神色如常,便接着说道:“至于三千四百二十八号考生,此人文章虽无太多华丽之辞,却句句切中当下民生之要,尤其是文中提及的赋税改革与水利治理,更是切合当下国情。臣以为,此人虽寒门出身,却有大才,若能加以提拔,或许能为朝廷分忧。”
皇帝听到这里,出声道:“寒门子弟,若骤然得高位,是否容易心生惶恐,不堪其任?”
崔明远微微一怔,随即顺着皇上答道:“陛下之虑极是。文章毕竟是文章,若只会纸上谈兵,那到底是可惜了这份才情。”
皇帝微微颔首,他不急着开口,示意崔明远继续说下去。
崔明远连忙接道:“一千零九十号考生之文中正平和,颇有儒家风采,文笔扎实平和,对中庸之道理解的十分透彻,正是朝廷安定所需。”
皇帝听他挨个儿评完所有卷子,看不出神色,西洋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崔明远不知道自己答得是否合陛下心意,只听上首传来声音:“天晚了,朕也有些乏了,用完膳再走吧。”
崔明远心头一震,连忙起身,恭敬地应道:“臣谢陛下恩典。”
夜色深沉,崔明远走出御书房时,天已经黑透了。
一阵夜风吹来,他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官袍。
伴君如伴虎,这饭吃的不安啊,他揉了揉硬痛的胃,迈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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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接喜宝回来后,李修每日都来赵家,应酬一律推免,汝南那边的外祖家叫他去小住时日,他都给推却了,每日就与他的未婚妻窝在书房,给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