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咱们穷,过年的时候,村里的孩子都吃糖,咱家买不起,你跟老大也不要,每天背着比人高的竹篓去割草。村里的孩子调皮,他们叫你趴在地上学狗叫,学了狗叫就给你块糖,你学了狗叫,拿了那块糖,却没有吃。娘那时候刚生喜宝,那日在灶房里做饭,见你笑着冲进来,张开小手,上面放着一块糖,”兰娘笑着,“娘愧疚,娘知道你的糖怎么来的,娘揍了你。”
屋内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样,兰娘的话割开了母子俩心里那些埋藏多年的旧伤。
赵二郎呆呆地看着母亲,眼里逐渐泛红,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兰娘的眼泪无声地流着,她的声音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和无奈,仿佛这些话藏在心里多年,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
“那次揍你,娘不是因为你学狗叫,而是因为娘觉得自己没本事。”
“你挨了揍,却没有哭,那只是拿了那块糖,放在碗里,化成糖水分给你弟弟妹妹喝了。”
赵二郎终于忍不住了,他鼻头微酸,闷声闷气的开口:“娘,我从来没有怪过您……真的,从来没有!”他家里孩子多,她娘要白天干活,晚上刺绣,照顾一家老小,每天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他怎么会怪她呢?
兰娘摇了摇头:“二郎,娘知道你懂事,可娘怪自己。你一天天长大,跑商九死一生的回来,脸上还留下了这么长的一道疤,娘恨自己为什么不把你留下,你去跑商的时候,娘也害怕你出事,怕你回不来,见你平安回来,娘比什么都高兴,娘心里就想啊,如今家里富贵了,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我儿子闺女,你们喜欢什么咱们就买什么,爱吃什么,就天天吃,见你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商队,哪怕跟亲儿子分开住,娘也替你高兴。”
周慧在一旁听着,眼泪早就止不住了。
她抬头看着兰娘,声音颤抖:“娘,我……我不知道二郎小时候吃过这么多苦……我以为他家里条件不好,但没想到……”
她爱赵二郎,所以听到这些会感到痛苦。她不知道赵二郎小时候是怎样的,认识赵二的时候,他成熟贴心,又为她花钱如流水,赵二郎非要去跑商的时候,她不理解为什么赵二郎把钱看的这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