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宅子?”赵二郎给气笑了,整个广安县最漂亮宽敞的宅子就属他们家了,他跑商回来手里头没什么现银,现银都拿来给小慧置办彩礼了,换句话说,其实都全花了。
他幺妹那时虽然挣钱,但都是薄利。作坊伙计的工资,各种成本损耗,打通各处的关系给长生轩开路,供三弟上学,都需要用钱。
他爹娘拿出一千两来给他们买宅子,其实他知道,这些钱都是喜宝挣得,他一点也没有往公中里交钱。
买完宅子他又不想接着出去跑商,他幺妹又额外补了一千两叫他去养商队做生意,叫他做长生轩的掌柜的,长生轩别人拿不到的货都先紧着他做生意,他这才慢慢的起了来。
人不懂得感恩与自省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幺妹挣的钱买的宅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里面我大哥大嫂也出钱了,我们一分没出,能叫我们住着已经很好了,你爹的宅子不是我幺妹出的钱给修的?你弟弟的启蒙老师不是我三弟给找的?”
“她是女人!最后都是要被嫁出去的!!她就该补贴家里!!!就该补贴你!”周慧的样子宛若疯魔。
“周慧!!”赵二郎吼道,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过。“喜宝对你不薄,你是被你爹娘捧着长大的,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念儿的哭声更大了,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娘亲”,叫周慧嘴唇颤抖,心中一阵刺痛。
“你既想自己过日子,就不要想着别人待你比离得近的还亲,周慧,你太贪了,你既想要我,还要别人都捧着你。”
赵二郎失望的看着她,他其实对自己更失望,他不该去跑商,有他在,小慧也不会忧思过度,患了心疾,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钻牛角尖,还叫家里人为难的地步了。
他为小慧忍让已经够多了,他不会与家里断绝关系的。
兰娘听着隔壁的动静,在屋里忍不住站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孩子哭成这样,别吓着了,奶娘是做什么的?”
赵青山无奈的点头,“夜深露重,你多披一件衣裳。”
“哎。”兰娘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应道,随后快步走出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