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平乐趴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儿臣冤枉,是文嘉和薛六联手陷害儿臣啊……”
她仰起泪眼,正对上皇帝冰冷的目光,声音陡然尖锐:“您从前说会永远护着儿臣的!”
崇昭帝背过身去,声音透着怒意。
“朕给你体面,你却不知珍惜。三番五次胡作非为,朕也一再容忍,从不深究。可你呢?竟用红麝粉假孕,在太后生辰宴上构陷姊妹,让内外命妇看足了笑话。事到如今,你不仅不知罪,还强词夺理?是要逼朕不顾父女亲情吗?”
他厉声说罢,拂袖而去。
龙袍扫过屏风发出刺啦声响。
平乐猛地抬头,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爬起来紧随两步。
“父皇!”
崇昭帝脚步一顿,并未回头。
平乐忽然惨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涕泪横流。
“是您告诉女儿的,有您做依靠,女儿可以无惧这世间风雨。惹出天大的乱子,也有父皇为女儿撑腰。若是女儿有错,那也是您惯出来的——子不孝,父之过,你从前纵着女儿肆意妄为,如今却因这所谓的天家颜面,狠心放弃女儿……”
崇昭帝慢慢转身。
他看着平乐脸上的泪水,指尖缓缓收紧,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恍惚间,好似石像入定一般,久久才抬手摆了摆。
“来人。”他闭上双眼,声音低沉,“传朕旨意,把平乐公主送回公主府去,着太医院每日诊脉,安心养病,无诏不得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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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公主府,西跨院。
顾介刚翻过墙头,就被一个温软的身子扑了满怀。
他踉跄两步,闻着那股幽香,喉头轻咽。
“公主……”
平乐十指深深掐进他的后背,声音里带着一抹愤恨的颤意。
“顾介,你说过可以为我去死,是不是真的?”
顾介挺直腰身,倒吸一口凉气。
待他将人半搂半抱引入室内,这才看清。
平乐只穿了一件素白寝衣,长发散落在肩头,在摇曳的烛光下,整个人显得格外苍白。
顾介问